赚中国钱,阿根廷大豆之乡改头换面

2016-08-07
摘要:

  BBC 利文斯通(Grace Livingstone)  中国是阿根廷大豆最主要的出口市场。连年扩种转基因作物给阿根廷创下丰厚外汇,但也给当地民 [详细]

  BBC 利文斯通(Grace Livingstone)
 
 
  中国是阿根廷大豆最主要的出口市场。连年扩种转基因作物给阿根廷创下丰厚外汇,但也给当地民生、地貌带来巨大冲击。
 
  我来到小村的广场。小巧的白房,古老的教堂,四下摆放着长椅,大树给小憩的人们提供荫凉。不过,这是一个寒冷的冬夜,没人在室外乘凉。
 
  小村位于阿根廷一望无际的大平原的心腹,圣达菲(Santa Fe)省,名叫马西莫帕兹(Maximo Paz)。
 
  我走进一家咖啡厅,找到佩雷蒂(Pedro Peretti)。他大腹便便,留着一把大胡子,带着黑色的贝雷帽,身穿皮夹克,粗声大气地欢迎我到来。
 
  佩雷蒂是个小农场主。所以我很吃惊,他做的第一件事是拿出三本厚厚的书,他本人创作的。佩雷蒂有自己的农场,养猪、山羊和鸡,但是现在儿子们打理农场,所以他有时间写书、为农场主维权。
 
 
  “高卓人”以牛仔著称
 
  他向我解释说,阿根廷的大平原一度以养牛和牛仔著称—记着著名的“高卓人”(gaucho)?现在却被一望无际的转基因大豆作物覆盖。
 
  过去一、二十年间,20万中小农场主失去了自己的农场,因为他们根本无法和规模大的大豆种植园主竞争。曾经在大平原享受自由的牛群现在都被关起来、挤进了牛栏。
 
  大豆现在是阿根廷最大的出口产品。我曾去圣达菲省最大的城市罗萨里奥(Rosario),在“大豆协会“光鲜亮丽的玻璃写字楼内,衣着笔挺的加西亚(Marcelo Garcia)温和地告诉我说,大豆工业创造了数以千计的就业机会。
 
 
 
 大豆作物
 
  这种作物利润如此之大,阿根廷历届政府都大力鼓励种植。尽管需要面对大地主的贪婪引发的众怒,上届左翼总统费尔南德斯(Cristina Fernandez)还是依赖大豆税款支持她推出的资助穷人计划。12月以来上任的新保守派总统马克里(Mauricio Macri)同样热衷于鼓励出口大豆,赚取大笔外汇。
 
  我们坐在咖啡馆里,吃着两英寸厚的牛扒,喝着隐隐泛着橡木香味儿的红酒。佩雷蒂承认,并不是所有的小农场主都反对大豆的扩张。他朝咖啡馆里另外三位中年女人挥了挥手,然后说,她们把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出租给大型大豆种植农场,现在心满意足的靠收租过日子。
 
  佩雷蒂说,“小农场主可以分成两个阵营,出租的变成了保守派,对现状比较满意,像我们这样还挣扎着支撑自己农场的人变成了马克思主义者。”他这话只是半开玩笑。
 
  吃完饭,佩雷蒂大声对我和其他食客说,“来跟我一起去听探戈吧。”
 
  我们开车前往附近一个名叫卡门德索斯的小村,看到大约20来名男子聚在一起,吃烤肉、喝酒、唱歌。其中一人拉手风琴,另外一人弹吉他,还有一个人在敲一面大鼓。
 
  虽然这是广大农村的心腹之地,我访谈的所有的男子无一务农为生。六十多岁的农学家曼内斯(Carlos Manessi)慨叹说,“阿根廷现在是有农场、没农民。”曼内斯本人也是在圣达菲一家养牛场长大的,亲眼目睹了这一带地貌的变迁。“大豆种植和加工机械化程度很高,不需要多少人工。原来养牛场需要的每五到六个人,改种大豆以后仅需要一人。”
 
  但是,曼内斯对转基因大豆最大的担忧是,种植过程中需要使用大量除草剂。
 
  转基因作物原本只需使用更少种类、更少剂量的除草剂,但是,随着野草变得更有抵抗力,使用的除草剂也要大量增加。在附近的两个小镇索斯和玛丽亚?胡安娜,我采访了一些父母。他们说,孩子皮肤起疹子、患哮喘, 他们认为这是旁边的农田喷洒除草剂引起的。
 
  在罗萨里奥大学,一名医生给我看了他的研究报告。这是对大平原地区生活的80000人所做的调查。这名医生发现,其中大约40%有呼吸问题,这个比例远远高于全国平均值。癌症发病率也高到令人担心。不少人呼吁,在民居800米、学校1000米以内地方禁止使用除草剂。
 
 
  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
 
  在布宜诺斯艾利斯,我走访了一位亲政府的议员。他的办公室位于一座19世纪修建的雅致但已失修的大楼内,金属笼一样的电梯吱吱嘎嘎地慢慢上升,这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很典型。
 
  议员和蔼可亲、直言不讳。他同意,阿根廷需要推进多样化,除了大豆也该增加种植其他作物,但是他否认除草剂和癌症有关的任何说法。
 
  这名议员说,“除草剂让农业产出增加了三倍。没有除草剂,世界会挨饿。”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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